《绝命毒师》《落水狗》《心灵捕手》剪辑师凯丽·迪克森：我非常重视剧本

近期，艾美奖得主、剪辑师凯丽·迪克森与Filmmaker U聊了聊了她最近的工作，在新冠疫情期间做剪辑的感想，当然还有她在热门剧集《绝命毒师》（Breaking Bad）和《风骚律师》（Better Call Saul）中备受赞誉的剪辑成果。

凯丽·迪克森（ACE，American Cinema Editors，即美国电影电视剪辑师协会成员）刚入行的时候是从后期制作工作开始的，她在剪辑室担任过多种职位，参与过《落水狗》《心灵捕手》及电视剧《寻人密探组》和《启示录》等知名项目。在担任助理多年之后，凯丽终于获得了重大突破——她的剪辑师琳恩·威林汉姆（Lynne Willingham，ACE）负责剪辑《绝命毒师》试播集，她由此成为了该剧集的副剪辑师。此后，凯丽凭借《绝命毒师》获得了四项ACE奖和六项艾美奖提名，并最终靠该剧集在2013年赢下一座艾美奖。此外，凯丽还剪辑了HBO的《鸿运赛马》、Showtime的《无耻之徒》、AMC的《行尸走肉》《奔腾年代》《传教士》以及《绝命毒师》的衍生剧《风骚律师》。

今天接受我们访谈的是《绝命毒师》《风骚律师》《心灵捕手》等知名作品的剪辑师凯丽·迪克森。凯丽，你参与制作了《落水狗》（Reservoir Dog），那是部现象级电影。参与那部电影的后期制作什么样？

有趣的是，《落水狗》的预算非常、非常低，当时我刚以助理剪辑师的身份开启我的职业生涯。那部电影是以胶片拍摄的，而现在大多数人已经没法明白胶片电影制作需要多密集的劳动力投入了。在当时，第一助理胶片剪辑师得非常博学且心灵手巧。我当时很年轻，几乎没有任何经验，但那部电影请不起经验丰富的助理剪辑师。萨莉·门克（Sally Menke，《落水狗》的剪辑师）找上了我，可我竟然拒绝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庞大的技能树，尽管我知道如何去做，但我从没真正动手做过。后来电影接近完成时，他们再次找到我，因为他们需要有人来处理许多光学特效。于是我加入团队，帮忙完成并送电影去了圣丹斯电影节。

你最近剪辑了剧情片《金翅雀》（The Goldfinch）。过去你曾给《绝命毒师》和《风骚律师》等经典剧集做过剪辑，然后逐渐转向了长片。做出这种转变时，你有感到什么较大的差异吗？

我完全没改变我的剪辑方式，只是剪辑时间变得更长了些。在电视方面，如果你在为一档八个拍摄日的剧集工作，那就得在两天内提交一份剪辑师版本过去。然后导演在上面会花四天，制片人（如果在《绝命毒师》这样的剧集上）则有一周时间。之后我们还会花点时间做微调。对比一下的话，电影长片项目我会有两周时间完成剪辑，然后导演会有十周时间继续相关工作。

说到《金翅雀》，我很喜欢的一点是导演约翰·克罗利（John Crowley）与影片的叙事非常合拍。他完全吃透了原著和剧本中所有的隐喻。他也吃透了这些角色，理解他们的行为动机。我们最后大量安排角色进行长时间对话。我们会花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些场景。我记得我问过他关于片中那幅画的问题，还问过他在电影的某个时刻，主人公西奥是否明白这幅画的含义？他一直执着于这幅画，但他真的看懂了这幅画吗？驱使他一直如此执着的动机是什么？我们会讨论这类细节，而我会向导演提问，比如：“如果西奥不知道，那观众知道吗？”

在剪辑中，我更倾向于摸清观众在特定时刻的关注重点。比方说，观众对真相的了解程度是超前还是落后于故事？故事里的人物了解的真相比我们多吗？还是我们了解的真相比人物更多？仅仅是影片的叙事一环就包含了方方面面，你要考虑的不只是“我能不能让它看起来很酷？！”，这绝对是我和我剪辑方式发生了变化的一个地方。

在我还是个年轻剪辑师时，我常想：“我能让作品看起来很酷吗？”现在我仍然想让作品看起来很酷，但我同时也想依故事需要操纵观众。

你在参与这个电影项目前读过这本书吗？

读过。

你从阅读原著中得到了什么，让你能够进一步和导演沟通？

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讲的是一个孩子在博物馆炸弹恐袭中失去他母亲的悲剧故事。在这本书里，我能和主角感同身受的一点不是那次事故，而是对他内心愧疚的展现。他的痛失所爱和他的悲伤。我14岁时失去了母亲，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主人公流离失所和无比孤独的感觉。我能真切体会到这个角色的整个内心生活是如何变化的。借助这点，我在面试中得到了这部电影的工作机会，我说：“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横竖得不到这份工作。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然后我和导演讲了我对原著的理解。两天后，我开车去上班，我的经纪人就电话通知了我（被雇佣的消息），早上接到经纪人电话，多半都是好消息！

能不能和我们谈谈你是如何平衡剧本中写明的内容和实际拍摄到的内容的？

我的整体看法是拍到什么就用什么。我自己也写东西，所以我非常重视剧本，但如果剧本写着高角度，而你没照着拍，那没有就是没有！无论拿到什么样的素材，我都努力记住剧本的意图。“我读剧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希望从中感受到什么？”

你说你自己也写东西，是剧本还是文学作品？

我喜欢写作，但我发现它非常容易让人心累。有太多的人只是想把你的东西改编成别的东西，不过我确实写过些剧本。其实在2000年初那会儿，我还连续三年入选过圣丹斯电影节的百大榜单。

如果有导演不想按你的做法做，但你相信你的做法对故事大有帮助，你会把这件事推进到什么程度？

作为（电影制作的）助手，你会开始学会“读空气”。开始学会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对这个问题的简短回答是，这取决于导演……？更详细的回答是，如果你和导演关系好，他们信任你，而且他们处于一种不那么有压力的情绪状态，那你当然可以有所推进。如果导演压力很大，或者片厂要求他们做改动，你就不能这么做。你得把所有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你得考虑你的情绪状况，也得考虑你在制作中有多少分量……？所以这都得视具体情况而定。你得确保你提的要求不会引发争吵。在《金翅雀》中，我对故事了如指掌，导演对故事也了如指掌，所以我完全能够以一种尊重故事的方式来剪辑它。当然我们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而最后胜出的肯定会是他，毫无疑问会是他。有时这个“胜出”意味着他接受了我的想法。那种情况都是他觉得“什么？好啊我们试试看！”，然后我把我的想法呈现给他，仅此而已。这是他的电影，你得永远牢记这部电影不属于你而属于导演们。

希望他们能够足够信任你，接纳你为合作伙伴。我可不想成为那种三人剪辑师轮换队伍中无足轻重的一员。我是叙事团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为所有剪辑师本质上都是如此，只是很多人不想承认这一点罢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疫情期间的每位受访者我都会问到。鉴于很多人被困在家中，他们会观看大量流媒体内容。在你线上观看过的剧集或电影中，有没有什么是你觉得值得推荐给所有人的？

你瞧，11月之前我都在沉迷新闻节目。我不得不重新在电视上挖掘剧情类内容。我手机里有一份很长的待补内容列表。我很喜欢烘焙节目。

有没有烘焙节目推荐？

我正在Netflix上追《Nadia Bakes》。我觉得节目主持人她真的很有趣。我不是个好厨子，但她有些内容让我觉得：噢，这我也可以做！

出处：Filmmaker U

翻译：盖雅翻译小组

剪辑是电影创作中极其重要的一步。达芬奇官方培训师 Jeff Greenberg 作为Gaia48评委和导师讲授剪辑基础，从基本的剪辑手法，剪辑技巧，到各个剪辑软件的操作模式，为你成为剪辑师铺展了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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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 Hullfish 有超过20年的制片及在线剪辑师的工作经验，是《勇气》《战争房间》《克林顿》等票房大片的剪辑师。从1983年便在纽约从事纪录片的剪辑工作，后在电视台担任制片人和剪辑师。1992年Steve开始在著名的影视后期Avid公司工作，而后又受聘于后期制作公司Del Hall Video，负责奥普拉脱口秀等大牌节目的剪辑工作长达十年之久。2004年，他创办了自己的公司Verascope Pictures，为环球影城、索尼影业、梦工厂、NBC、P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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